一开始，记者询问医院保安是否有“黄牛”可以帮忙挂号。 保安表示不确定，建议询问清洁工。 随后，在热心保洁员的引导下，记者来到黄牛经常聚集的医院侧门，却没有发现人。 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清洁工说，黄牛一般早上六七点就呆在这里，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卖完了，可能已经走了。
记者不甘心，继续向周边商贩询问。 一位拎着篮子樱桃的老太太走过来，警惕地看着记者。 得到周围几家商贩的确认后，她从手机壳底部拿出一张卡，帮记者拨打了电话。 几分钟后，一个五十、六十岁左右的矮胖女人来了。 她就是曹阿姨。
记者笑道，你这么谨慎干嘛？
曹阿姨说，前阵子有人拿了他们发的举报卡，医院的人让他们小心点，不要乱发卡，影响不好。
她告诉记者，她已经在这家医院做了八年合同工，还曾在另外两家医院工作过，所以挂号对她来说只是几分钟的事。
曹阿姨递给记者的卡片上写着，申请范围包括宁波各大医院的专家号和普通号，还列出了宁波一些知名的老中医和超声诊断专家。
记者问她如何收费，她表示一般是100元/个号码，有的收费150元/个号码。
我们能保证拿到号码吗？ 曹阿姨信誓旦旦：“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搞定的，我们在这里很多年了，服务诚信，你要是担心的话，我可以帮你挂号，你去看看医生。” 再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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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决定尝试一下。
在宁波公共卫生服务平台上，记者找到了曹阿姨推荐的几位超声诊断专家。 记者选择了一位超声诊断专家，挂号费为25元。 预约平台显示，每天有7个号码被释放，并且在过去8天里全部被取号。
记者请曹阿姨帮忙预约了第二天早上的专家。 曹阿姨答应了，称下午会帮记者搞定，并询问记者更喜欢哪个时间段。 记者称，时间是上午8时至8时30分。
下午1点刚过，曹阿姨就打来电话，要求记者提供她的医保卡信息和手机号码。 五分钟后，记者手机收到注册成功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第二号，等待时间是8点到8点30分。
第二天一早，记者在医院门口约见了曹阿姨，付给她100元手续费，并表示以后会经常照顾她的生意。
曹阿姨有些得意：“今天的二、三、四号都是我的了。”
记者问：“网上预约号不是都被拿走了吗？怎么拿到？”
曹阿姨说，这位专家每天只工作上午，总共只检查12人。 全市公共卫生平台、医院微信预约平台、12580和现场挂号均同时对这12个号码进行预约。 “你怎么能抓住他们？ 如果没有专业人士使用抢号软件，我们就抢不到。”
“抢电话的软件？” 记者有些惊讶。 “是不是像抢火车票一样抢电话的软件？”
曹阿姨点点头：“是的，他们是我们的老板，我们的账号也要跟他们买。他们都是专门搞软件的年轻人，每天坐在家里，天天抢，就那么一两秒。”这12个号码我最多只能拿到3个，这3个号码的手续费还不到我能放进口袋的一半。必须把剩下的交给他们。”
曹阿姨的说法得到了记者从其他知情人处得到证实。 据称，抢电话团队租用了高性能计算机设备和10G光纤网络端口，并根据各医院预约系统的漏洞使用了相应的抢电话软件。 抢夺成功率高达99%。 普通市民家里的平均网速一般只有一两百兆，而且是整个楼层共享的。
用备用卡抢号，看病就可以冒充别人
记者疑惑不已。 目前，注册实行实名制。 可以代他人注册吗？
“当然没问题。” 曹阿姨打开手机微信，说她手机上有1000多人。 这些人还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如果她需要登记，他们会提前告诉她相关信息，然后她交给老板。 我上网给家里打电话，登记的名字和病人的名字一样。 她说，和她一起做这件事的阿姨有五个，每个人都有几千个客户，已经很稳定了。
也有部分患者因病情紧急，没有提前预约。 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曹阿姨说，他们可以用自己预留的备用医疗卡看病，不需要使用病人的真实姓名。
曹阿姨打开包，拿出了一把医疗卡。 她说，这些都是旧的医疗卡，现在已经过时了，但在这家医院仍然可以使用。 有时她会用这些卡先抢热门账户。 有需要的顾客可以凭卡直接去看医生、买药。 只要不需要医疗保险就没有问题。
就在记者与曹阿姨谈话时，一名患者来到曹阿姨面前，拿了一张事先写有妇科专科医生号的备用卡去看病。 曹姨警告催促道：“你一定要记住这张卡的名字，别记错了。”
记者问，这张备用卡如果重复使用，会引起医生的怀疑吗？
曹阿姨说没关系。 只要每月预约不超过8次，就可以反复使用。
私立医院好人都要排队通宵
随后，记者让曹阿姨为朋友的孩子预约了著名儿科医生。 曹阿姨说，她只有80%的把握在公立医院能拿到医生的号码，但在私立医院就保证能拿到。 公立医院医生挂号费80元，加上代理挂号费100元，共180元； 私立医院挂号费200元，加上代理挂号费150元，共计350元。
几天后，曹阿姨打来电话，说公立医院的电话打不通，所以她只能在周三去一家私立医院拨打该号码，以便记者和朋友当天一早前往。
周三早上6点左右，记者和朋友们带着孩子赶到了这家医疗中心。 只见门口排起了长队，曹阿姨拿着凳子排在第二位。 记者看到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就问她什么时候来排队？ 她说她前一天晚上11点来的。
曹阿姨苦笑说手机抢网速软件，这位医生在公立医院只有60个号码，而预约平台只提前一天放号，很难抢到。 不过医疗中心不提供预约，只能排队取号。 医疗中心早上 7 点开始接受登记。 如果你想拿到前面的号码，你必须在前一天晚上来。 她指着队伍前面和后面的阿姨们说：“我们都在一起。” 然后她指着医疗中心斜对面的一家茶馆说，茶馆通宵营业，所以他们一大早就在里面找地方。 坐下来小睡一下。
“你可以派一两个人来做这项工作，而不需要那么多人来。”记者说。
“以前这样还可以，现在不行了，我们打了好几次架，都被派出所拘留了。现在晚上到边上休息的时候，我们都用手机拍照，谁先谁谁先？”谁是第二？这150块钱是血汗钱，我们可以少量拿。”
“那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也许五到六千吧。” 曹阿姨打了个哈欠，收起了要登记的孩子的身份证。 7点整，医院准时开门。 曹阿姨等六人登记了十个号码。 后面一些同样错过了晚上排队的病人看到这一幕，颇为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