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前体操冠军吴流芳再次将“网红边缘化”这个略显敏感的话题推到风口浪尖。然而,纵观整个短视频赛道,“吴流芳”几乎无处不在。除了颜值、才艺、健身等曾经是重灾区之外,还有美食、游戏、汽车……总之,互联网世界从来不缺边缘化。
甚至边缘化也不再局限于年轻女主播。无数男主播和中老年主播也徘徊在互联网的这个灰色地带。女生穿短袖跳舞,男生戴臂章秀腹肌,中老年主播也在半岁、熟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依然保留魅力。
网络上还有多少边缘网红?
《中国网络视听发展研究报告(2024)》显示,截至2023年底,我国专业网络主播数量已达1508万,其中边缘主播的出现频率高得惊人。此外,报道显示,全网短视频账号总数已达15.5亿,其中边缘主播也占据了不可忽视的比例,而且趋势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近两年,当直播卖货疯狂席卷网红圈子时,卖货成了这个圈子里所有人追求的目标。如今,一大批顶级主播倒闭,让直播、卖货失去了往日的价值。在主流视野之外,秀场时代的场外活动似乎又回到了巅峰。
迷茫中等待“明天”
1994年,《纽约时报》有这样一段话:情色一直是技术创新的推动力。从石器时代的雕塑到计算机论坛,色情几乎总是新媒体的首要用途之一。这句话似乎为未来的互联网世界定下了基调。
2024年的短视频平台正在上演“一切均可抹去”的荒诞大戏。在体操冠军吴流芳之前,曾有一位律师公然声称月入2万元;一名男大学生脱下长袍,大声宣称要出海……无论男女,内容出奇的一致。
无非就是在模糊滤镜下扭动身体,并伴有BGM。在算法的帮助下,这样的短视频可以轻松吸引无数围观者。前段时间流行的鲨鱼裤、蓝色球衣、黄色视频。战衣都是附带利益的产物。数据显示,在全球范围内,色情内容占据了互联网流量的30%以上,这似乎给了那些不知名的网红一条了“出路”。
值得注意的是,边缘圈层的流量具有超越其他圈层的变现能力。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和打赏收入往往相差很大。或许,这就是从节目时代传承下来的游戏规则。无数网红逐渐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创作内容,都无法比秀长腿赚钱更快。
其实,一旦出名,除了卖车、卖房,甚至吸引粉丝下载会展APP外,即使是卖普通的产品,也能获得不错的利润。
Lindy(化名)原本是一名美食博主,但今年以来,她慢慢减少了平时的美食教程发帖,转而在视频中穿着性感的瑜伽服“烹饪”。 “我有一个高中同学,每天晚上在直播间唱歌跳舞,每个月能赚几万元!我一边做饭、一边拍视频、一边写剧本、一边剪辑,一年都做不到这个。”
在Lindy看来,边缘永远是网红世界里赚钱最快、最容易增加粉丝的方式。他的账号在抖音上共有90万粉丝。从穿上紧身瑜伽服的那一刻起,林迪就仿佛捡到了“交通密码”。无独有偶,饱受争议的吴流芳最初也只有几万粉丝,如今却拥有超过600万粉丝。增加粉丝是那些选择抛开影响力的网红的最终目标。
在纯节目时代,边缘网红的吸金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们的收入基本上来自于榜单上访客的打赏。榜单顶哥花大钱的浪漫传说至今仍流传。不过,相比演艺经济的巅峰时期,愿意掏钱的大佬越来越少。
各大平台也面临着直播收入占比不同程度的下滑,转而聚焦电商。没有任何内容的表演节目的重要意义之一就是积累粉丝。毕竟,在当前电商繁荣的环境下,有了粉丝,网红即使大佬不来也能打开店铺橱窗,收到广告。
Lindy目前在抖音上展示的商品有174件,已售出6万件。他的主页简介也从美食博主变成了“运动品牌”企业家。有粉丝就可以轻松赚钱吗?事实上,大多数广告主对自己账号的风格都有很高的要求。因此,即使边缘内容有流量,也会引起品牌方的担忧。另一方面,各大平台仍在收紧对内容的控制。如果您不小心,视频将被限制并下架。
并不是所有边缘网红都能成为吴流芳或者林迪。有算法和流量的支持,运气就更重要了。
打开短视频平台,一些粉丝难以获得关注的小主播半年时间就换了三个人设。从一开始的年轻女大学生,到冷酷的白领,现在的风格是精致的名媛,穿搭和拍摄背景都发生了变化。 ,少数固定动作保持不变。在无处不在的边界的互联网中,困惑总是大于希望。
在这样的日子里,作为边缘名人的焦虑也会变得更加严重。
成为“优质网红”并不容易
我开始转型为配角,但这两年,这部看似魔幻的戏却变得越来越现实。开账号的时候,画风往往半年前还是治愈系vlog,到了下半年,突然就变成了丝袜野蛮人。腰部。这种现象普遍存在的原因只有一个:网红赛道不好混。
虽然“全民网红梦”近年来失去了一些疯狂,但数据显示,各大社交平台粉丝过万的创作者数量在2023年将持续增长,总数将超过1400万。想成为网红的年轻人还在挣扎。江之鲫鱼,真正能赚钱的有几条?
按照主要收入模式,网红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以直播为主的产品推广博主,典型代表是李佳琦。另一种是主要输出内容的创意博主,典型代表是李子。齐,都受到了品牌商的青睐,李子柒等人甚至走上了自品牌之路。
如今,无论是带货还是接广告,曾经让网红轻松赚大钱的吸金手段,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缩水。带货是最明显的。从主播角度来看,今年以来,头部主播一一崩盘,几乎影响了整个直播市场。
从交易量来看,直播红利已经逐渐不再眷顾他们。今年618数据显示,广东夫妇、琪儿、潘雨润等几位头部主播的营业额分别为6114万元、1292.3万元、674.8万元,占比分别为86.4%、88.46%、77%低于2023年同期。
双十一期间,下滑趋势仍在延续。就算顶级主播都这样,整个直播行业的地位也已经颠倒过来了。此外,大部分品牌店内直播业务如火如荼,主播在产业链中的话语权明显下降。艾媒咨询显示,目前带货主播的薪资水平下降了30%左右,甚至运营、直播中控的薪资也下降了20%左右。
这对于已经步入网红赛道的年轻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们来看看广告。克劳利发布的《2023-2024年广告主KOL营销市场盘点及趋势预测报告》显示,2023年KOL市场规模为900亿元,增速较往年明显放缓。 QuestMobile数据还显示,今年上半年,中国互联网广告规模同比增长11.8%,达到3514亿元。
然而,一向爱在短视频中露脸的消费行业,显然已经开始收紧广告投放。网红最常合作的美妆、奢侈品、个护、家电等品类均下降超过40%。
或许有很多踏入网红赛道的年轻人,对自己的期望并没有那么高。他们既不梦想成为李佳琪,也不可能成为李子柒。他们只想过上舒适的腰间生活。 。然而,在头垮、尾饿的背景下,曾经看似生活最轻松的腰部网红,却成为了第一批被品牌抛弃的群体。
克劳利调查报告显示,综合抖音、微博、小红书数据,腰部博主的品牌植入数量同比下降约5.7%,腰部阵营赚大钱的比例仅为1.7% 。论知名度,他们不如顶级网红,论性价比,他们也没有太多优势。
拥挤的赛道、送货的降温、广告的减少,直接击碎了很多年轻人对网红“职业”的幻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眼看着李佳琪成为过去,李子柒成为神话,新晋网红悬浮在无尽的内耗之中,只能选择成为“吴流芳”。
原因无他,就是在镜头前扭动、秀身材的门槛太低了。无需苦苦思考内容,也无需担心产品。滤镜一打开,掌声自然就来了,拒绝的大军也越来越多。
“后时代”网红如何走出行业?
2024年又快要结束了。近一年来,网红赛道不断出圈表演,消失、消失、卷土重来。看来这个领域没有人能逃脱被算法选中又被算法抛弃的命运。在与命运抗争的过程中,网红也让外界亲眼目睹了网络世界残酷的生存规则。
又一批领军网红的沉默,彻底将这个圈子推入了新的轮回之旅。未来的日子,网红如何走出这个行业?这个问题不仅困扰着大批迷茫的年轻人,MCN机构甚至平台也在思考。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仅仅依靠优质内容就能轻松出局的时代早已结束。尤其是近两年出生的顶级明星,天生的抽象感几乎让整个内容赛道迷失了方向。勇往直前。某种程度上,无数网红加入跨界阵营,是短视频平台内容生态受到冲击的必然结果。
同时,对于网红继续深陷出圈梦想、与算法苦苦挣扎,也是一种无奈之举。
当然,当网红不知道如何退出行业时,MCN机构就更着急了。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远望科技。翻看远望科技的财报,不难发现,这家头部MCN机构和大多数网红一样,陷入了可怕的循环之中。数据显示,远望科技三年内亏损20亿。其中,逐年增加的流量费和管理成本是其亏损的关键原因。
2023年,远望科技单平台流量成本将高达23亿,几乎占全年营收的一半。远望科技2020年的管理费用只有1.34亿,到2023年这个数字将增加到4.4亿,因为在此期间,远望科技的员工人数从1772人增加到2388人。
在出圈无望的情况下,MCN机构只能进一步加强流量布局和人员阵营。近两年,远望科技签约了一大批艺人、主播、人才,但“人潮战术”收效甚微。它不断增加流量并吸引新人。效果往往不如业余爱好者随便唱的歌。
为什么现在的网红退出行业这么难?一度有人指责该平台。
自从快手试图砍伐族群并经常与辛巴发生冲突后,平台与顶级网红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而堪比抽盲盒的造神方式再次搅动了这种微妙。 。更明显。不难猜测平台对于网红离开行业的态度:总会有人站在最顶端,但没有人可以永远处于最顶端。
据36氪了解,短视频平台已计划降低专家直播的流量分配比例,将流量向优质短视频和品牌店直播倾斜。快手如此,抖音亦如此。
今年上半年,抖音粉丝过千万的账号有6个,粉丝100万到1000万的账号有656个。这些帐户属于不同的轨道。粉丝大幅增加并不意味着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有新人出现。
无情的现实让一些大网红开始从一个平台迁移到另一个平台,试图打破原有平台的流量限制。例如,在快手累计粉丝4000万的“鱼大师”,今年6月宣布离开快手,并于6月22日在抖音重新开始。
然而,我们能否通过改变平台来摆脱算法控制的命运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或许,在未来的网红赛道上,红不红与网红本人无关。即使他极力回避,也不会得到多少掌声。 “国民网红梦”早就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