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游戏聊天的话题，是由程凌风写的《不要保存游戏》一文引起的。这篇文章在朋友圈流传了好几天。潘鸾还邀请了程凌风到直播间，加上我和庄明浩，回顾了这些年互联网大佬们努力创业的许多往事，都是被死亡记忆袭击的。
程凌风写稿子的动机，正是他在里面所写的。听到夏一平在激励员工时曾说过“因为百度是大股东，所以我们要有信心”，这让他觉得盖革计数器不可靠，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我们老兵亲眼目睹了几波创业浪潮。即使我们透过经验后视镜，我们也能看到失败的一些共性。比如，阿里收购饿了么后，任命王雷为CEO，王雷向媒体发誓要推翻美团。由于饿了么有阿里巴巴做后盾，几年之内就将原来的50-50的局面变成了30-70的局面。饿了么3、美团团7⋯⋯
程凌峰还提到，字节跳动在坚持不懈的推送过程中，也有过卡顿的时候。今日头条CEO陈琳被指派做大量的教育工作。当他召开记者会展望未来并表示一定会实现的时候，他说了很多有用的话。浓厚的组织文化、战略定力这样的话语，让在场的程凌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字节跳动说的这句话。尤张一鸣（金麒麟分析师）能够击败BAT。是因为Byte的组织和战略比BAT强吗？ BAT在这方面积累了很多经验，而当Byte也从屠龙者变成巨龙时，就开始了当你认为一个新业务的成败取决于资源的可用性时，其基本逻辑就是：创业被推翻。
程凌风的“不要赌比赛”在价值观上与今年文章中广为流传的保罗·格雷厄姆的“创始人模式”非常接近。他们都信仰那种有教父可以依靠、随时可以退出的伪创业。质疑并不意味着创业一定要一次性完成，而是说少不了自己把事情做好的执念。
只有现场谈话讲究“成功不一定是我的”。真正的创业就是“成功必须属于我”。就像月之暗面发生的争议一样，恰好是夏一平和季月的极端对立面。
加入游戏的反义词是加入游戏，但在张雨桐宁可违背信托责任为月之暗面工作的评价中，我什至看到了更进一步的身体进入游戏的表述。你可以看到，只有在创业者中才存在的研究者身上的贪婪——这里的贪婪这个词与赞美无关——正是这种贪婪，才将《月之暗面》的估值推到了四大AI之首。老虎，也让张雨桐陷入了严重的职业道德事故。 。
这就像一个“祖父悖论”连在一起。如果张雨桐没有冒险，月之暗面很可能不会达到今天的高度，也不会让朱啸虎后悔错过大鱼。并不是说创业就意味着破坏规则，但无论是杨智霖等不及豁免而冲出去抢占时间窗口做大模型，还是张雨桐必须把自己粘进去放弃金沙江这条赛道后，这种鲁莽狂热的决定，确实是不可能再被挽救了。在局里看到的。
庄明浩是比赛策划的参与方。游戏直播火爆前夕，周鸿祎和王思聪救了一家熊猫TV，并聘请了当时还在投资经纬的庄明浩负责熊猫TV的融资。回想起来，对于这种拼盘创业，庄明浩有很多想法。无奈，和程凌风文章里写的尴尬一模一样。腾讯和Groupon联合搞团购后，腾讯认为Groupon可以做，Groupon也认为腾讯可以做。权利和责任的模糊直接导致没有人愿意在逆境中做出决定。
当时，游戏直播非常昂贵。为了给熊猫卫视筹钱，庄明浩每天要么在飞机上，要么在去机场的路上。他的妻子曾疑惑地问：“这家公司是谁的？”我发现我没有办法回答。这就是游戏中的无力感。每个人都有责任，也就是说没有人负责。在顺风的比赛中，即使是狗也能获胜。在逆风比赛中，你会发现根本没有主C。
百度搜索宫宇与七一做爱，和找一萍做吉月很相似。两人都是猎头，从数百人名单中找到最合适、最可控的人。甚至可以说，前者构成了后者的路径依赖，而爱奇艺则是顺风顺水。摸着石头过河，爱游腾就是你的必经之路。幸运的是，它属于BAT这三个公司。这并非巧合。那段时期只有BAT烧得起钱，市场自然就出清了。然而，汽车制造却面临着逆风。那是老夫子被乱拳打死的场景。 CEO的控制权变成了扣除。就物品而言，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听话的人去和李想、雷军、李斌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战斗呢？
微博曾做过《天下修》和《秒拍》两款游戏，一成功一失败。这是一场顺利的比赛。天下秀的商业模式是卖广告。它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只需要老老实实对接MCN，就成功上线了。秒拍面临的是狼群包围的短视频市场。即便是小卡修的天狐起手，也还是很快就落后了。
庄明浩还提到了一个曾经很强大但现在被遗忘的例子。十年前，腾讯、百度、万达三大巨头联手打造了一家非凡的电商公司，瞄准了阿里巴巴，然后就没有了。腾讯、百度两年后退出，留一条出路，这不叫创业，叫试水。
潘鸾表示，还有一些人觉得夏一平在危机出来之前并没有失职，一直在努力寻找钱来维持生计。然而，将公司的生存与百度、吉利的预算单捆绑在一起，却充满了无力感。确实，百度避免了做出最困难的选择，但这并不能说是百度的错。在战略调整的情况下做出理性的选择，不想继续亏损，并没有什么错。但新势力敢于引入当地国有资产和中东资本陪他们烧钱。摸起来很烫。钱啊，没有哪个省钱的CEO会这么拿自己去赌。
张一鸣创立字节跳动之前，也是被骗的对象。当年SIG出售酷讯投资后，剥离热门地产频道，打造九九房，并说服张一鸣带队。领导两年后，张一鸣认为项目太小，自己也不是大股东。当他找到更好的机会后，他立即逃跑了。今日头条就这样诞生在知春路上。
这又是一个悖论，那就是玩游戏并不能招募顶尖人才。只有野心和胃口不高的人才愿意加入这个游戏，但这样的人无法激烈战斗。
程凌峰认为，互联网已经变得高度稳定。十年前雷军所说的“顺应潮流”可能有点过时了。雷军自己造车其实并没有跟风。今天谁能惹事，谁就是惹事的人。刀郎、李子柒、于东来，都是可以有所作为的名字。去他妈的游戏规则。我就是游戏规则。
所以你看现在在大公司担任领导的人，都是被收购的前创业者，而不是一步步晋升的。抖音的张楠、阿里巴巴的蒋凡、腾讯的张小龙都开始了自己的创业。 ，抵挡不住诱惑，被大公司收购，却依然以局外人的身份，在权力斗争中赢得了应有的地位。这就是企业家的本质。
与设立局相比，招募企业家更有效，但当然也更困难。考验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化学反应。你怎样才能让别人屈尊为你工作，无论是利益分配的精致，还是你的人格魅力。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张一鸣在这方面是领头羊。
潘栾曾撰写过有关 TikTok 收购 Musical.ly 的一系列幕后操作的文章。当时，Musical.ly 的团队连算法都搞不清楚，从逻辑上讲也无法击败 TikTok。然而张一鸣爱上了Musical.ly创始人朱军，并用《让子弹飞》中的台词来说，你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没有你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也不能让你被快手带走。
和张楠在图片社区工作时被张一鸣吸纳一样，朱军加盟后也为字节跳动的发展发挥了很大作用。加上同样被收购的张琳，字节跳动崛起最关键的因素就是这群管理者，都是被张一鸣说服的同路人。近日有消息称，年营收100亿被原绵盟团队砍掉，绵盟也被字节跳动收购。
这就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体现。张一鸣在回应拒绝腾讯投资时表示，自己创业并不是为了在腾讯工作，但他确实希望其他创业者最终选择在字节工作。双标就是双标，对人的贪婪也是必要条件。
庄明浩提到了一个罕见的成功例子。程一笑早期创办快手的时候并不顺利，所以五源资本出谋划策，让程一笑放弃一半股份，从外部找苏华担任CEO。从结果上来说，是非常成功的，而且两个人已经做了很多年了，他们相待如宾，不过宿华在加入快手之前也是一名企业家。他是在项目失败后才加入快手的。所以，这个游戏虽然被保存了，但却进一步证明了一跳定律：保存游戏不是问题，但不保存也不是问题。只有从0到1的人才会出现问题。
包括如何配置好利益关系。与大众一开口就骂资本的直觉相反，资本往往会担心企业家的利益不够。比如瑞幸咖啡造假事件后，原来的团队被踢出，郭谨一去接CEO。他上任第一天安抚资本市场的话就是，管理团队必须获得更高比例的股权，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会相信你的权利和责任是对等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OpenAI也是经过努力创造出来的。一群想要反抗谷歌霸权的科学家、工程师和投资者在AGI的信念下聚集在一起。向来都是股东要求授予股份的，马斯克每次都会跳出来指责Sam，因为他与OpenAI闹翻了。 Altman虚伪地表示自己不求名利，实际上却在暗中索要股份，而Sam则不得不一次次站出来澄清自己没有持有OpenAI的任何股份，这再次加剧了投资者的担忧。他没有和他绑在同一条船上。非常有趣。
要说游戏最失败的地方，恐怕还是在外企一边。我们都知道，中国互联网有着浓厚的本土DNA，再加上监管背景，外国企业基本不可能直接进来运营。他们必须找到一名代理人来担任首席执行官。随后造成了消费互联网领域二十多年来最密集的损失规模。
在这种情况下，有问题的不仅仅是人们。即使找到了合适的人，也无法克服系统的天然陷阱。比如linkedIn在中国找到的CEO沉博阳，他本人就是一位非常成功的企业家。他创办的糯米网站被卖给了百度。加入linkedIn后，我发现最难解决的问题就是跟美国总部写报告。 ，我连主页上的邮箱地址都改不了手机号和微信，只好另起炉灶，做了红兔。它很快就变成了一场灾难，包括周鸿祎执掌雅虎中国时。你不能说周鸿祎没有能力，但把打造游戏的所有精力都花在了维护游戏上，这显然是错误的。
王兴2017年去清华大学演讲，表示美团高管团队没有一个有外企背景，跨国公司耽误了中国最优秀的一代年轻人。王兴1997年就读于清华大学，他应该经历了那个时代的毕业季，国内最好的大学的毕业生都挤进了IBM、思科、微软、宝洁等外企。然而，他们只能在外企做行政工作，没有机会参与从0到1的建设过程。
郑志浩，腾讯副总裁，曾在美国微软工作。他回国是因为负责MSN业务。校招来的学生都是来自顶尖大学的。后来，他跳槽到腾讯，在QQ工作。校招的时候，他立刻就感觉到人才被降级了。我的邮箱里堆满了三份简历。感觉就像我要和对手不想要的人开战。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
当然，外资企业只是一个历史概念。如今，这个概念可能已经成为一个大工厂。如果你去大工厂，你就会成为一个齿轮。对于一个新项目，首先要在PPT上写下需要审批多少资源。即使完成了，也很难界定到底是我自己的错还是真的？资源起了作用，于是范路远去找灵犀互娱，说三国志版的成功是阿里巴巴支持的，这让制作人一文不值。隔壁腾讯的冯骥离开后只能拍《黑神话》。悟空，真是资源诅咒啊。
潘鸾和于波谈论了内部创业的虚假性。宇波在阿里巴巴工作了15年才达到P10，也做出了像语雀这样口碑很好的产品。看起来像是一个内部创业的典范，但是他出来之后，他仍然没有内部创业这回事。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排斥的经理。人事、财务三大权中，只有不完全的行政权真正掌握在我手里。
无限接近创业的大厂内，能提供正面反馈的情况是很少见的。前面提到，张一鸣让优秀的创业者愿意在他手下工作，因为他在字节体系内能获得比创业更高的成长性。如果自己做，会更早获得10亿用户的体验，但更多的大公司可能会像阿里巴巴一样，希望明确赤兔马是要骑在胯下的。
庄明浩表示，灵犀互娱前创始人叮当为何逃离阿里巴巴，是业内的一个谜。普遍的猜测是，他认清了现实，干了半天，发现在阿里巴巴眼里，这件事不是我的，那就算了，先撤了。
当然，还有比阿里巴巴更蠢的人，那就是百度。爱奇艺上市时，李彦宏的出镜率比龚宇还要高。李彦宏很喜欢抢下面人的风头。这很令人困惑。他连最边缘的名气都不放过。 2013年百度贴吧成立10周年之际，李彦宏站出来称自己是贴吧创始人。台下的老百度人面面相觑。那么于军是做什么的呢？是气氛组吗？
这是真的。
这时，潘鸾拿出一本书——我发誓我没有提前跟他对质——那是百度企业推广的《一百度》，他满怀感慨地背诵着，记录了李彦宏如何被于军钦佩。怎么说呢，百度贴吧的设计段落和《工程师之魂》中王传福梦想比亚迪创新混合动力系统的场景完全不同呢？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如果你了解李彦宏的眼光和素质，你就能理解为什么连好不容易花了重金请来的路琪也没有久留。
最后，还有一种不是喝酒的醉。是一个大工厂，为辛苦工作的老干部安排住处。例如，阅文集团和TME的CEO都是腾讯空降的高管。杜小曼类似于百度。 ，反正如果给的土地行情不太好的话，就会分配到边疆去。如果足够富有，就会被授予将军的称号。这几年大家都搞航母项目，把非核心资产分割给弟弟们练习。腾讯是做得最顺利的公司，这也引发了潘潋潦写下“腾讯没有梦想”的文章。
也有向上管理的例子。腾讯视频原本想剥离，但孙忠怀飞赴香港阻止交易，并敦促老板们在放弃搜索和电商业务后不要放弃视频。就靠钱活着，就救腾讯视频，王小川当初就灭了张朝阳。搜狗卖给周鸿祎的事也很相似。那是小宇宙的瞬间爆炸，创造了后视镜中的高光时刻。但除此之外，他们两人很难有长期依赖大公司光环的疯狂创业者的干劲。孙忠怀表示，王小川砸掉了除腾讯视频外的几乎所有项目后，自己出来搞AI，现在却被负面传闻包围。
最后我想强调的是，本期连麦话题的标准设定得比较高。讨论中表现出的消极态度不一定是客观消极的。我希望每个人都能理解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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