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Nvidia 的奖金。
作者|杨志超
编辑|荒野
如果一个人垄断了村里的井水，他就以每瓶10元的价格向村民出售饮用水。这时，村里来了一个会打井的人。他的生意会有多好？
这就是博通所面临的。
“卖铲子”的英伟达，从毛利润堪比高档白酒的AI产业中获取利润。几乎每家科技巨头都渴望通过自研芯片摆脱对NVIDIA的依赖。博通是帮助他们制造芯片的公司。从谷歌的TPU到meta的MTIA，众多科技巨头纷纷在自研AI芯片上助力。
这种“帮助AI公司造好芯片”的定位，对于每年排队向英伟达送钱的科技公司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也帮助博通在12月13日一晚成为美股第九个万亿美元巨头。近两年层出不穷的“反英伟达联盟”似乎有了领头羊。
01 帮助AI企业造好芯片
博通是美国股市万亿美元巨头中最不知名的。
苹果手机风靡全球，特斯拉汽车满大街都是，亚马逊全球购物都用。就连搞数据中心的英伟达，也因为在游戏行业的影响力和黄仁勋的魅力，早已淡出了这个行业。
但博通所在的市场却过于低调。
是全球领先的WIFI芯片供应商。据Counterpoint预计，博通的WIFI市场份额在2024年将达到24%，2025年将达到43%。在高端手机芯片领域拥有近乎垄断地位的高通，在这个市场上只是博通的追随者。
也是以太网交换芯片的霸主。在华为的这一传统业务中，博通拥有非常高的市场份额。据驰石咨询数据显示，博通在国内以太网交换机芯片的份额达到60%以上。在传输信号的射频前端芯片中，博通的市场份额也排名第一，略领先于高通。
由于博通的芯片业务全部与通信相关，因此有一种说法：全球99.9%的通信数据至少经过一颗博通芯片。
但万亿美元市值的故事并非来自通信，而是来自AI定制芯片。 2016年前后，谷歌、微软、亚马逊的云服务已达到相当规模。随后，他们又经历了AlphaGo带来的AI风潮和Yuanverse风潮。这些业务对计算能力的需求是巨大的，CPU和GPU可能无法满足这个要求，所以需要开发自己的芯片。
博通不仅是芯片设计商，还做测试和封装。仅博通就占据了芯片制造五个主要环节中的三个，成为芯片制造巨头的良好合作伙伴。
谷歌早在2016年就与博通建立了合作，他们共同生产的TPU芯片是谷歌云的重要算力。 2018年之后，谷歌开始向外界开放这些TPU芯片。苹果后来承认，它使用谷歌 TPU 进行训练。一直怀揣着芯片梦想的meta，也是博通的老朋友。在 2022 年 metaverse 泡沫期间，meta 使用 Broadcom 的定制芯片来构建其 metaverse 硬件。
不难发现，博通在这些ASIC中扮演着“赋能”的角色。即使这些TPU对外供应，也会打上Google的标签，并以“Google TPU”的名义提供服务或商品。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它的定位有点类似于“博通只帮助AI公司造好芯片”。
长期以来，“人造芯片”的市场相对不大。毕竟Intel的CPU和Nvidia的GPU才是全球数据中心的主流。因此，即使到了2022年，当科技公司加大对ASIC芯片的投资时，分析师预计博通在这里的营收也只有20亿美元左右，不到博通总营收的10%。
但当AI时代到来，NVIDIA在服务器算力上实现了近乎垄断的时候，“助力人工芯片”的角色开始变得异常火爆——这正是反NVIDIA联盟所需要的关键力量。
02 NVIDIA 派发股息
第三季度，英伟达的毛利率依然保持在恐怖的73.5%。
这看起来不像是一家芯片公司的利润。毕竟收取大量专利费的高通毛利率只有56%左右，而英特尔这样的重资产公司毛利率也只有15%。毛利率可比的只有五粮液、泡泡玛特等头部消费品公司。
Nvidia的“黑心”有多大，看看meta就知道了。
meta 拥有约 350,000 个 H100 GPU。根据市场价格估算，meta对H100的采购金额已经超过100亿美元。
根据meta第三季度财报，meta账户上的金融流动资产，即现金、现金等价物和有价证券为709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增加不到100亿美元。要知道，过去三个季度，meta的净利润超过了400亿美元。这些利润根本没有在meta的账户上停留太久。相当一部分转入了NVIDIA的账户，留给meta的只有一些财务意义上的“固定资产”和通往未来的门票。类似的经历也发生在OpenAI、亚马逊、谷歌等科技公司身上。
AI企业心中浮现出一个共同的声音：不能再给黄仁勋钱了。
从2023年开始，巨头们纷纷尝试研发自己的AI芯片。谷歌、meta、苹果、Open AI等都传出了自研芯片的消息。短期内颠覆英伟达当然不可能，但只要能在英伟达的护城河上挖一个洞，就会为公司节省不少钱。
但芯片的技术壁垒太高，甚至高通、英伟达在某些技术方面也必须依赖其他公司。在芯片制造方面经验相对较少的谷歌和亚马逊自然会寻求外部帮助。
——这是博通的股息。
谷歌是博通的大客户。据摩根大通分析师报告称，自2016年发布TPU v1以来，谷歌就与博通达成深度合作。谷歌这些“自研”的TPU都有博通的贡献。截至目前，两家公司已经签署了第七代（V7）的合同。这些“自研”的TPU既包括训练芯片，也包括推理芯片，这些芯片既供谷歌自己使用，也提供给第三方。分析师预测，谷歌的项目将在 2024 年为博通带来 80 亿美元的收入。
购买了超过30万颗H100芯片的扎克伯格也是靠着博通干掉了英伟达。早在去年5月，meta就推出了定制芯片MTIA v1，并于今年上半年推出了第二代。博通仍对此负责。两家公司共同设计了meta的第一代和第二代AI训练芯片，并将在今年和明年加快第三代的生产。
苹果作为全球出货量第二大的手机制造商，在WiFi芯片上与博通保持着长期合作。尽管有媒体透露，苹果渴望通过开发自己的WiFi芯片来摆脱博通，但它显然不具备开发全部芯片的能力。据外媒报道，苹果目前正在积极寻求与博通合作，开发首款专为AI设计的服务器芯片，计划于2026年实现量产。
OpenAI创始人奥特曼对芯片的渴望也毫不掩饰。今年年初，奥特曼曾计划投资7万亿美元建设工厂生产晶圆——但这个数字似乎不切实际。落地的OpenAI很快就找到了博通和台积电。 10月底，OpenAI开始与博通、台积电合作开发首款自研AI芯片。
除了这些不愿意给黄仁勋付钱的巨头之外，一些买不到英伟达芯片的厂商也是博通的重要客户。总之，你想做芯片，就去博通。
在财报中，博通将“帮助其他巨头打造AI ASIC芯片”的业务归入“网络收入”。今年第三季度，博通网络营收同比增长46%，AI业务营收达到37亿美元。美元，同比增长150%。
据博通自己估计，到2027年，仅三大客户对ASIC芯片的需求就将达到60-900亿美元。这个数字仅略低于英伟达目前的年营收——当然，这只是博通自己的预期。
03 博通的局限性
这两年英伟达取得的成绩绝对符合马云所说的“用望远镜看不到第二名”。 JPR数据显示，第三季度其GPU市场份额达到90%。
但仅仅一晚的时间，遥遥领先所带来的平静感就开始动摇了。它呈现出一个名义上强大的对手。
博通第三季度（第四财季）财务报告日对于英伟达来说是历史性的一天。随着博通AI相关营收飙升220%，以及博通CEO Hock Tan极高的业绩指引（下季度同比增长65%），开始被认为是英伟达帝国的挑战者。
市场似乎也这么认为。与11月份150美元的高位相比，英伟达市值在短短一个月内就下跌了约3000亿美元，目前已经跌至130美元左右的小低谷。钱不会消失，只会流向其他投资目标。博通同期的增幅非常接近这个数字。 NVIDIA逐渐勾勒出眼前对手的形象：以Broadcom为代表的ASIC芯片厂商，以及为其提供支持的Open AI、Facebook等应用厂商。
ASIC芯片的优势已经非常明显：
进入2024年，业界已经开始普遍预测推理芯片的需求可能会下降。例如，前 OpenAI 联合创始人 Ilya Sutskever 在最近的 NeurIPS 2024 会议上阐述了一个观点：由于数据有限，模型预训练的时代即将结束。人工智能的重点将从训练转向推理。 ASIC芯片更加“专一”，处理速度更快，能耗更低，也被广泛认为更适合推理端。
不过，业界对于两种芯片的优缺点仍存在巨大争议。不久前，花旗的几位分析师联合发布了一份报告，力挺英伟达。他们认为，到2028年，GPU将占据整个AI加速器市场份额的至少75%，而以博通为代表的ASIC阵营将占据至少25%。博通CEO陈富阳预测，未来50%的AI算力将是ASIC。对于超大规模的云计算厂商，他们会使用100%的ASIC。
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预测是否成立。另一个更关键的问题是：即使ASIC能够大规模蚕食GPU市场，博通能否获得全部红利？
答案是值得怀疑的。
尽管博通被广泛认为是英伟达可能的掘墓人，但这两种商业模式并不完全相同。
Nvidia 的主要护城河是围绕 Cuda 构建的生态系统。它带来的多功能性和性能优势让全球各行业的开发者能够以更低的成本在Nvidia的超级计算机上进行开发。然而，ASIC 芯片是专用的。例如，为 Open AI 定制的芯片可能只能由 ChatGPT 使用。这就决定了ASIC芯片与生态系统的关系会比较弱，很难形成类似NVIDIA那样的生态壁垒来孤立竞争对手。
博通的对手早已出现。另一家ASIC厂商Marvell在AI定制芯片方面也取得了快速进展。早在 2023 年 6 月，Marvell 就收到了来自全球云服务领导者亚马逊的 AI 订单。帮助亚马逊完成Trainium芯片的设计。同时，谷歌和微软也是Marvell的客户。此外，今年 6 月，初创公司 Etched 推出了搜狐首款专门用于 Transformer 计算的 AI 芯片，号称能够比 H100 更快地运行大型模型。
对于这类对手，博通的护城河并不如英伟达那么深，很可能会陷入激烈的“肉搏战”。
另一方面，虽然博通可以从谷歌等科技公司的“反英伟达”浪潮中受益，但科技公司也可能会与博通作对。
对于谷歌来说，与博通合作生产定制芯片仍然没有将其生命线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且博通整体毛利率在60%左右，成本也不便宜。早在去年9月，外媒就透露谷歌计划放弃博通作为其AI芯片供应商。此消息导致博通股价暴跌6%。谷歌的新目标合作伙伴是博通的竞争对手 Marvell。
谷歌等大客户的这种三心二意的做法给博通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英伟达不依赖任何一个客户，博通一季度财报中网络营收披露称“主要是由两大客户定制DPU芯片的增长推动的”。 “显然，博通的 ASIC 业务高度依赖于其顶级客户。
目前，博通的市盈率已达到177倍，远高于美股市场上所有其他万亿美元巨头。如此高的估值固然不容易消化，但“挑战NVIDIA帝国”的理念着实令人兴奋，博通自然也承载了更高的期望。某种程度上，“反英伟达领导者”的身份并不是博通的需求，而是市场的需求。博通恰好是最有能力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头图来源|人工智能测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