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鲸张俊斌终于掩饰不住自己的野心了。
作者 |很酷的极客
整个双十一,云鲸创始人张俊斌被问到最多的问题是云鲸的产品与筑米、四通、科沃斯有什么区别。
当每天被问到几十次时,他决定:“这是我最不想回答的问题。”在扫地机器人市场,云鲸确实是一家很不一样的公司。
2024年底,扫地机器人的血腥故事依然没有结束。
等待“结束”的过程可能有点漫长。股价一度突破千元的公司诞生了。以前没有的品类和创新相继被创造出来。许多原本默默无闻的企业也取得了成功。独角兽。
通常,当故事发展到这个阶段时,往往会出现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负责结局反转的角色开始显现苗头。
而云鲸这样一家“另类”公司,就成为了此时最有可能的答案。
作为行业内第一家生产自动拖洗扫地机的机器人公司,云鲸有着良好的开局。此后,率先研发出给排水装置、污垢识别技术、防缠结滚刷等。几乎在每一项重要的技术创新上,云鲸都领先于行业。
但这家公司的过去却很可疑,因为云鲸在业内也被称为“慢公司”。除了资本框架建设缓慢之外,在竞品已经开始推出的情况下,它还没有开始推出机械臂。没有立即采取后续行动;当其他公司每年推出数十款新产品时,云鲸坚持只推出一两款产品,价格在千元左右;当云鲸的竞争对手已经超过1000人时,云鲸才开始做这件事。将团队扩大到200人。
三年前,有投资者向我们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们认同云鲸的技术和产品,“在行业中独一无二”,但对云鲸在竞争和资本方面的表现感到困扰,认为不够激进。 。
但什么是正确的做法呢?也许答案永远不在于当下。如果我们还处在互联网的黄金时代,只要结果好,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然而,当行业到达关键的分水岭节点时,创始人的主张就显得尤为关键。
与很多背靠大公司、从小成长起来的硬科技公司不同,张俊斌一直在寻找安全驱动和核心驱动之间的平衡点。
混乱的战场上,张俊斌很少把其他企业带到对手的位子上——在产品和战略交汇的时代,经验主义似乎不再重要,出场顺序也不挑剔,但“人要清醒”并知道现阶段什么是真正好的,以及三到五年后什么是好的。”
当别人都快的时候,云鲸却选择慢慢来。当整个行业都因跑得太快而气喘吁吁、疲惫不堪时,云鲸正准备迎来自己的提速时刻。
如果说找到适合自己的轨道、快速创新来自于张俊斌的安全感,那么坚持长远主义、向内寻找则包裹着一份自由和决心的内核。
01
长期产品主义:其他人正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吗?
云鲸近期与深圳、无锡两大国企投资者洽谈数亿元融资。但一开始,云鲸的融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刚开始融资时,张俊斌还在谈论市场上的投资机构。但经过一番闲聊,不少投资者对云鲸明年的营收能否翻番产生疑问。 “今年在国家补贴的支持下,云鲸的增长确实很快。许多人担心这是短期主义问题。 ”。
事实上,扫地机器人行业确实正处于一个模糊的时间点——当它发展到下半年,陷入焦灼激烈的战斗,当增长普遍开始放缓的时候,这还是一个值得投资的行业吗?
对于企业家和投资者来说,相信长期主义此时尤为重要。创业初期,几大家电厂商找到张俊斌,希望云鲸成为一家“贴牌”公司。当时正是竞争的关键时期,云鲸的资金也非常紧张。帮助家电厂商开发新产品线、快速回笼资金,确实是一个理性的方向。
但经过深思熟虑后,张俊斌和投资人李泽湘都拒绝了,坚持做独立品牌,选择所有软件、硬件和算法自行开发。在张俊斌看来,“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长远主义很重要”。
一切自研的结果都是打通供应链,但对于早期的云鲸来说,如何打动供应链提供更好的BOM和更多的资源,才是进入“供应链地狱”的第一战。后来疫情来袭,很多供应商优先服务大企业,放弃了小企业。张俊斌组织团队囤积100万只口罩,以换取上游供应链的各种零部件。时至今日,张俊斌仍然感叹,“2020年会相当困难,外界会有很多消息扰乱我们的决策。对内,我们得想办法维持生产,否则量就大了。”无法支撑销售,而且可能没人知道云鲸这个品牌。”
最着急的时候,张俊斌每天“睁眼”都会接到投资人的电话,“明天小米就要发布1999年的机器了,你对比一下怎么样?”有时当其他品牌开发出新技术时,他会问云景为什么不做。
即使在今天,这些问题仍然存在。为什么不早点扩大边刷,是否做中央集尘——这些功能早在两年前就被竞品使用,并作为最大卖点发布。
做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技术难度,成本也不是最值得考虑的。但张俊斌对这些问题的回应显得相当固执。 “边刷扩容的实际效果真的像宣传的那么大吗?增加了成本,让机器的返修率更高。”张俊斌说。 “这对于长期主义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由于类似的原因,最初没有中央集尘装置。云鲸的后续做法是设计了机器人轻型集尘系统,并创造了独特的集尘袋毛压缩技术,无需垃圾转运,也减少了车站管道细菌的滋生。 “这不需要很高的技术和成本,但显然比直接做中央集尘要聪明得多。”一位行业观察人士表示。
在云鲸内部,通常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来研究和打磨一个产品或功能。张俊斌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进入某个市场是否晚了——在扫地机器人行业,云鲸是为数不多的以NPS(用户推荐率)为导向的公司之一——“扫地机器人最终会回归到用户的视角,谁面临着它?”对于消费者来说,谁说了算。”张俊斌说。
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回忆道,“2016年云鲸刚成立时,在我们这里注册的扫地机公司有300多家。我们2019年才发布了割草机产品,当时市场上已经有几家巨头了。 ,市场结构基本稳定。 “相反,云鲸凭借产品创新和用户价值挤进了行业顶尖阵营。
与J1问世时不同,云鲸用创新定义了“拖地机”的品类。此后两年,云鲸并没有急于推出新产品。而是对J1的软硬件进行了多次迭代,用户体验也得到了提升。
虽然一直被质疑研发进展缓慢,但只有云鲸团队知道,正是在这个时期,他们离用户越来越近。
在张俊斌看来,云鲸不会做那些只能赚钱而不为用户产生价值甚至负价值的事情。 “我们喜欢‘无私创造’。这就是我所理解的简单的长期主义。”
如今,重新定义好产品来取胜并不容易。张俊斌非常清楚云鲸目前的竞争状况。 “要么云鲸的产品不发布,要么发布了,第一战就是决战。”
在特定的竞争阶段,当其他品牌纷纷推出SKU,甚至每年发布数十款新品时,云鲸并不急于跟进。由于目前扫地机器人的渗透率还不高,而且还处于教育市场的“概念阶段”,云鲸的策略是“每年只做一到两款产品,价格在千元左右,所以让不同预算的用户都能找到合适的。”言下之意是,与其拥有十条产品线都行业第十,不如让一两条产品线行业第一、第二,让用户发展更有价值、更有意义。使用扫地机的习惯。
02
长期竞争:增长意味着生存
自成立以来,云鲸的成长也与其他公司不同步。
云鲸成立于智能硬件创业的下半年。当追米、石头等竞争对手都成为小米生态链公司时,张俊斌就像一个“门外汉”。毕业后,他没有选择出去工作。相反,他背着背包,戴着眼镜,频繁飞往北京。他见过大约二十、三十家投资机构,但关注的人并不多。
当外界认为小米生态链已“投入全部投资”、大量主流VC认为消费电子没有机会时,张俊斌遇到了李泽湘,这给了云鲸机会。
业内人士称,李泽湘是一个“少VC”的存在,所以一个“与众不同”的投资人与一个不同的创业者的相遇只能说是历史的巧合。
纵观几家领先的扫地机器人公司的创始人,他们的肖像似乎与过去几年中国投资圈青睐的企业家类型一模一样。
早些年,投资人更喜欢投资产品经理。人们普遍认为,这样的人了解产品,能够快速组建技术团队。典型的例子是四通科技的常静。在创立四通之前,常静曾在微软、腾讯、百度等大公司的产品部门工作。当资本市场到了中期阶段,具有狂野个性和话题属性的创业者更受青睐。最典型的就是追求创始人于浩。
在投资者为过去的经历付出高昂代价、资金缩水的今天,不止一位投资者表示:“谦虚、低调、可靠、坚定长期主义的人,现在可能会更容易赚钱。” ”。
如果规则存在的话,那么经过多年的努力,云鲸或许终于等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
张俊斌从中学开始就开始研究机器人。他创业这十年来,他出于个人兴趣做出的很多不为外人所熟悉的产品,其实都有机器人的影子。虽然他也想过很多次,但如果毕业后再工作几年,处理很多问题会有更多的经验。但现实却难以预料。
中国互联网行业有一个难以打破的魔咒——企业做大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知名度、资本、政策、微妙的玄学,但创始人的成长往往跟不上成长的速度公司的。不过,云静和张俊斌显然有例外。
创业绝非易事。一开始,张俊斌靠着科技带来的安全感,试图做正确的事。
事实上,在云鲸J1发布之前,市面上就有产品声称能够自动拖地。但由于不够智能、用户体验较差,产品未能在市场上流行。
创业的前三年,张俊斌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研发上,经常带领着只有十人的研发团队吃住都在公司。当时市面上的机器人都是从基站附近拖地,经常会把干净的地板弄脏。因此,张俊斌团队重新设计了一套算法路径,让割草机中途返回基站。但这对基站定位的精度要求极高。为此,团队开发了长期地图更新和维护的技术。
2019年,J1即将发布前,张俊斌突然决定推迟发布,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无法忍受的产品细节问题:两个圆形拖把的设计中间有一个缺口,导致拖把中间位置被拖。拖不动啊
但当时,公司资金已经非常紧张。最终,张俊斌向银行借了数百万元,将圆形拖把改成了三角形,产品最终推迟了三个月。
如果产品问题仍然在这个理工科学生的控制范围之内,那么接下来的架构问题就是更严峻的挑战。
2021年,云鲸的竞争对手已达数千名员工。例如,科沃斯当年有研发人员980人。但云京当时只有不到200人。 “当时我们账面上只有一亿多,石头、科沃斯的人数是我们的十倍,现金是我们的几十倍。如果没有长期的支持, ——termism信念,这个其实很难玩。
那个阶段,张俊斌每天都很焦虑。 “安全感基本没有了,核心也很模糊。我无法回答‘我是谁,我要去哪里?’这个问题。”
融资和升级组织结构以匹配竞争对手的研发人员数量是云鲸唯一的选择。但人多了,管理就会混乱。即使是管理层也常常对一件事有不同的看法。 “我认为他们说的是对的,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而且都很执着,所以会出现强烈的管理冲突”。
猝不及防的意外也差点让云景崩溃。 2021年1月1日午夜,云鲸遭遇重大停电。短时间内,近一半的机器直接变成了“砖头”。 “当所有客服人员都无法接听电话时,用户就会给我打电话,每秒都有电话打进来,我听到对方在喊叫,我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睡觉。”张俊斌说,一天晚上,他看着天花板,发现自己的心率每分钟超过200次。 “我想我可能活不过第二天早上了。”
云鲸一举设立了7条维修线,最终用了三周时间才解决了此事。 “到现在为止,我从来没有计算过花了多少钱,损失了多少。”
2021年还有一件大事,整个行业遭遇半导体危机,云鲸差点没能发货。于是那两年,张俊斌和吴以豪带领团队完成了产研供销环节的组织升级。 “到2023年9月,所有组织问题将基本解决。同时,产品创新开发平台体系逐渐成熟,公司发展开始加速。”
创投圈流行一个经典理论,就是一年看产品,两年看战略,三年看组织。距离2019年云鲸J1上市已经整整六年了。在这相对较长的时间里,从未工作过的张俊斌几乎是机缘巧合地经历了一个从被意识驱动的过程。安全,迷茫,寻找自己的精神内核,形成自己的文化价值观。 。
“我自己也抱怨过很多,创业确实不是人干的事,但抱怨过后,我咬牙切齿,真正团结了大家一起渡过了难关。”张俊斌说。
这段成为行业领先公司后的回忆,更像是一个生存偏差的故事——整个消费硬件赛道的生存率可能不到1%——那些失败的人要么制造出后来无法衡量的产品。生产;或产品已批量生产但无法销售。
换句话说,外人很难复制云鲸的成功。
直到今天,张俊斌仍然喜欢打磨产品。与竞争对手忙于新产品多线程发布、跨界运营和资本运作不同,张俊斌的时间分配让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世俗意义上的企业家。每隔两三个月,他就只做一件事,比如降本增效,调整结构,或者考虑上市。专注于这些事情,直到你完成它。 “在这个过程中,一些事情很快得到了迭代。”
03
家庭机器人的未来在云鲸?
明石资本创始合伙人黄明明还记得2015年第一次见到张俊斌。当时,美国机器人品牌iRobot在国内已经非常火爆。于是黄明明问了他两个问题:为什么要做拖地机器人?而如果科沃斯、小米等巨头也来到这个市场,“你会怎么做?”
张俊斌回答:“75%的中国家庭没有地毯,所以对拖地的需求更大,但并没有真正满足。我们肯定不会走以价格取胜的策略,而是通过自主研发的技术和产品,我们会让用户购买,因为他们真的喜欢它。”
黄明明莫名感动:“别担心他能不能成功,我愿意投资这种敢于追求非共识的创业者,他要做的是真正的技术驱动的智能产品公司,而不是消费电子产品。”
同样的场景还会再次上演。在扫地机器人赛道上“追求非共识”的张俊斌这次是否还能率先回答:当行业发展接近墙角时,是否还有新的出路即将来临?真正的智能产品会是什么样子?
具身智能显然是一个答案。创投行业一度将希望寄托在人形机器人身上,今年年初,行业也用密集的融资消息验证了这一点。然而,人形机器人研发至今已经三年了,仍然没有实际的落地场景。
扫地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家庭服务机器人也不必是人形的。目前的扫地机器人赛道可以看作是家庭服务机器人的入场券。扫地机是进入大型家庭的最佳产品形态。
按照张俊斌的规划,云鲸需要聚焦家庭室内场景,凡是为未来家庭服务机器人做出贡献的产品都值得部署。这些举措一方面可以为全球市场带来清洁思维,另一方面通过品类布局形成品牌影响力和渠道优势,为未来家庭服务机器人铺平道路。从产品角度来看,扫地机目前看似很受欢迎,但实际上还有很多产品功能没有完成。
家政服务中,储藏、清洁和烹饪几乎占家务劳动的90%,而储藏和清洁则占家务劳动的60%。通过做好仓储和清洁工作,清洁机器人在家庭中的普及率可以提高到80%以上,而且一旦普及率提高,势必会出现激增。用户基数的扩大和技术的进步无疑会对家庭服务机器人形成良性循环。云鲸未来重点关注的主要服务已经包括空间清理、组织存储、人机情感交互等。
而云鲸已经在行动了。云鲸今年推出的逍遥系列,采用大型语音助手发出清洁指令。机器人已经在尝试依靠自身的语义理解来行动、识别并完成清洁工作。这已经是具身智能的雏形了。此外,云鲸从2021年开始布局的“双目”方向,正朝着具身智能的方向前进。
这和特斯拉、FSD(全自动驾驶)的逻辑类似——先卖车,然后有数据,有了数据,才有自动驾驶。
“谁拥有了数据,谁拥有了场景,谁拥有了用户,谁就拥有了发展的能力”。张俊斌表示,“我非常确定,我们会在体现智能的赛道上成为一家世界级的公司。到时候,我们就会收购云鲸。人们就像第一批购买iPhone的人一样。”
就像十多年前,摩托罗拉时代,人们认为手机的发展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但随着苹果手机的诞生,一个新的世界慢慢展现在大家面前。
目前,云鲸很少提及最早做扫地机器人的历史,公司也很少透露一些隐藏功能。因为在张俊斌看来,云鲸已经到了快速发展的阶段,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当行业的热闹结束、洗牌即将开始时,意味着我们现在正进入新蓝海的觉醒时刻。
如果说长期主义和自由的核心是张俊斌相信云鲸能走到最后、做到最好的原因,那么“利他主义”更有可能给云鲸带来一点“运气”——张俊斌一直以来从小就对《云鲸》感兴趣。 “我对通过技术产生巨大价值的事物感兴趣。”他还时常想起初中时帮助视障人士成为聪明读者的情景。 “当我能够帮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让他们走向更广阔的世界时,我就觉得非常有意义。”
如果未来扫地机器人一定要参赛,张俊斌相信云鲸一定能站到决赛。当然,总决赛结束后,云鲸可能会迎来新的时代、市场和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