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李茂佳
2025 年被称为“中国智驾腾飞元年”。年初时，多位国内车企的大佬喊出了这样的口号。随着智驾技术不断迭代进步，这一概念正逐渐转化为消费者能够触及到的产品。
比亚迪宣布自家的高阶智驾系统“天神之眼”被应用于旗下 21 款车型，并且打响了智驾“普及战”。长安汽车发布了“北斗天枢 2.0”计划，在未来 3 年里将会累计推出 35 款数智新汽车产品。零跑汽车喊出“智驾全民化”的口号，计划在新车 B10 上搭载激光雷达城区智驾，把端到端智驾系统的入门价格降低到 15 万元以内……
特斯拉的 FSD（Full Self-Driving），也就是所谓的全自动驾驶，在这个时候终于进入到了中国市场，并且开展了首次测试。
汽车的自动驾驶技术受益于智能化、网联化技术的进步，与之紧密相关的无人物流车等产业应用也同样受益，并且迎来了蓬勃发展的黄金时期。
显然，这些新兴技术将为人们的生活带来前所未有的便捷。
然而，自动驾驶在迅猛发展，但其背后的标准和法规建设却相对滞后，急需完善。2025 年全国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朱华荣提出，要加快完善我国自动驾驶系统的立法工作，同时加快完善具有引领作用的自动驾驶标准体系，并且统一无人物流车的相关技术标准和法规。这样做是为了让新一轮科技浪潮能够喷涌前行，为其提供全新的中国智慧。
全国人大代表、长安汽车党委书记、董事长朱华荣。
自动驾驶已具备技术储备与商业化基础
3 月 6 日上午，在重庆代表团举行开放团组会议的现场，朱华荣带来了阿维塔 12 的汽车模型。阿维塔 12 就在我的面前，它通过一系列高科技创造出了“三高”。
朱华荣所说的“三高”，指的是这款“重庆造”新能源汽车具备高颜值，拥有高科技，并且具有高价值。
朱华荣带来阿维塔12的汽车模型。上游新闻／摄
朱华荣称，阿维塔系列将传统汽车结构与现代艺术实现了完美融合。同时，它也把芯片、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进行了整合。这些举措能够为用户带来更为舒适且安全的驾驶体验。
阿维塔系列属于长安汽车的主力新能源品牌之一。长安汽车的另外两个主力新能源品牌深蓝和启源，对于今年即将上市的产品，都将自动驾驶设定为标配。
朱华荣代表认为，自动驾驶已成为汽车领域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代表方向。自动驾驶对我国科技和经济的持续提升有着重大的战略意义。随着智驾端到端与多模态大模型技术不断进步，智驾技术在加速演进，目前自动驾驶已具备坚实的技术储备和商业化基础。
数据表明，当前在我国乘用车范畴内，L2 级驾驶辅助的新车渗透率已经超过了 50%。其中，长安汽车等九家处于领先地位的车企，已经率先开始了 L3 级有条件自动驾驶的试点工作。
当前我国自动驾驶技术发展面临着诸多法规标准方面的瓶颈。朱华荣代表表示，同时技术标准体系也急需进行完善。
加快完善自动驾驶系统立法及技术标准
从其他国家的情况来讲，自动驾驶立法正处于从早期探索向全面立法过渡的阶段。朱华荣代表举例表明，美国从 2016 年开始发布相关的指导政策，德国在 2021 年制定了自动驾驶法案，日本修订了相关法规以推动自动驾驶汽车能够上路行驶。
他认为，我国自动驾驶技术发展已步入新阶段。在这种情况下，前瞻性的标准需要及时跟进，创新性的法规也需要及时跟进。
朱华荣代表对此提出建议，要结合我国自动驾驶汽车产业的发展现状，构建责任认定机制，将不同等级和形态的自动驾驶车辆的责权利明确下来。
具体而言：要按照不同的驾驶自动化等级来分配相应的权利、义务以及法律责任；需依据自动驾驶不同的应用形态，对不同的主体进行分类并配置权利义务及法律责任；要建立起关于自动驾驶车辆的登记、变更、注销、安全检验、号牌管理等方面的修订；还要建立并完善自动驾驶保险体系，构建多元化的监管格局。
“重庆造”汽车在重庆团结村场站等待搭乘中欧班列（渝新欧）。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我国在自动驾驶领域尚未有国家层面的立法。然而，相关的试行规章制度已陆续开始出台。2024 年 6 月，工信部等四部门联合进行了发布。我国首批确定了由九个汽车生产企业和九个使用主体组成的联合体。这个联合体将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七个城市展开智能网联汽车的准入和上路通行试点。试点的产品涵盖了乘用车、客车以及货车这三大类。
在地方层面，目前已有不完全统计。截至当前，有 50 多个城市已经出台了自动驾驶试点示范政策，同时也制定了自动驾驶相关的地方立法。
2022 年起，深圳经济特区颁布了国内首部智能网联汽车管理条例。到如今，深圳、上海、无锡、苏州、阳泉、杭州、武汉、合肥、北京等多个城市陆续通过地方立法进行先行尝试，勾画出了区域内规范自动驾驶汽车创新应用以及促进其发展的蓝图。
我国在自动驾驶技术的开发方面已有了尝试和成果，在自动驾驶技术的准入方面也已有了尝试和成果。朱华荣代表建议推动完善相关标准体系，其中包含自动驾驶系统多支柱测试评估方法等通用标准，还有交通拥堵自动驾驶功能及试验方法等具体产品标准，以及面向研发设计和产品准入管理的测评方法等管理类标准。
位于重庆两江新区的长安全球研发中心。两江新区供图
自驾技术延展下的无人物流技术标准也需统一
2025 年 2 月 28 日，一架物流无人机满载货物。这架无人机从成都国际铁路港综保区腾空而起。20 分钟过后，它精准降落在 18 公里外的新都中通分拣中心。接着，由接驳无人车将其转至末端驿站。这表明成都全市首条跨境保税“无人机+无人车”即时配送专线正式投入运营。
2024 年 8 月，在浙江省嘉兴市南湖区的智能网联车辆集中发牌仪式暨九识智能无人车上路启动仪式上，九识智能的首批 8 辆智能无人车领取到了统一的“牌照”，之后便可以上路行驶。
近年来，自动驾驶技术在不断发展。与此同时，无人物流也展现出了巨大的发展潜力。
当前，我国的低速无人物流车正展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朱华荣代表指出，经估计，在 2025 年时，我国各类低速无人车的销售数量将会达到 3.4 万台，其总体销售规模为 160 亿元。然而，无人物流车依然缺乏相应的技术标准以及法规方面的支撑。
他认为，无人物流车在法规方面应该是一套体系，能够通过不同的条款来约束；在标准方面也应该是一套体系，能够通过不同的等级等来约束。
对此，朱华荣代表提出建议，要推动相关标准的出台，同时对车辆的各个环节进行规范，以此来确保无人物流运输车能够合规上路。要建立无人物流运输车的准入机制，明确申请上路的企业和产品的准入准则，加强对其资质的审核，并且建立责任追溯制度。
即将下线的阿维塔汽车。
重庆加快建设世界级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产业集群
朱华荣代表与汽车有着长久的关联。他曾从事燃油汽车的设计制造工作，之后又参与新能源汽车的开发定型。他从一名普通技术员逐步成长，最终执掌了长安汽车。他既亲历了燃油汽车在国内市场的辉煌时期，也亲眼见证了国产新能源汽车从起初的一无所有到如今的由弱变强。
他心心念念的事，是怎样把长安汽车做大做强，要为重庆乃至中国的汽车产业发展贡献力量。朱华荣的个人愿景，恰好与当下重庆产业转型升级的路径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
重庆按照市委、市政府的部署，正在着力打造“33618”现代制造业集群。其中，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作为三大万亿级主导产业集群中的一个，正成为推动本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犹如一个“引擎”。
2024 年，全国新能源汽车的产量达到了 1316.8 万辆，与去年相比增长了 38.7%。其中，重庆产出了 95.32 万辆的产量，其增长率为 90.5%，这个增长率比全国的增长率高出了将近 60 个百分点。
2024 年上半年，重庆重新夺回了中国“汽车第一城”的称号。并且在全国范围内取得了“三个第一”：其一，新能源汽车产量增速在全国汽车产量前十省市中位居第一；其二，“重庆造”的代表——赛力斯问界 M9 的销量在 50 万元以上豪华车型中稳居第一；其三，汽车产量在全国城市中位列第一。
赛力斯问界 M9 。
从产业发展基础方面来看，重庆的汽车产业呈现出这样的态势：央企有长安汽车发挥龙头带动作用，民企有赛力斯集团也起到引领作用，并且有 10 多家整车企业进行布局，形成了整车体系。同时，还构建起了涵盖 3 大系统、12 大总成、56 个部件的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零部件产业集群。并且，在自主技术创新以及打造自主品牌方面，也取得了显著的进步。
目前，重庆聚集了 19 家整车企业，具备年产近 400 万辆汽车的生产能力。重庆拥有 1200 家规模以上零部件企业。重庆的汽车产量占全国的 8.1%，汽车出口量占全国的 7.4%。汽车产业对重庆及周边地区的经济带动作用在不断提升。
今年两会期间，重庆代表团向大会提交了全团建议，该建议是关于支持重庆加快建设世界级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产业集群的。他们呼吁国家层面给予支持，以助力重庆着力打造以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产业集群为龙头的“33618”现代制造业集群体系，并且加快推进建设万亿规模的世界级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产业集群。
长安汽车提出的智能化目标很大胆。未来 3 年要推出 35 款数智新汽车。2025 年年底将启动新一代飞行汽车试飞。2026 年能够实现全场景 L3 级自动驾驶。2028 年可以实现全场景 L4 级自动驾驶。
在 2025 长安汽车全球伙伴大会上，朱华荣曾表明，2025 年中国汽车出口预估为 680 万辆，与去年相比增长 13.3%。基于此，长安汽车会加快对海外市场的布局，在 2025 年努力让新能源汽车出口达到 100 万辆。到 2030 年，长安要达成年总体销量 500 万辆，其中新能源销量为 350 万辆，海外销量所占比例为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