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航员救援事件不仅涉及技术方面，还反映出波音与 SpaceX 在商业航天领域的差异。
文｜王静仪刘颖
编辑｜施智梁
出差原本是 8 天，却意外变成了 286 天。在绕地球飞行了近 4600 圈之后，两位美国宇航员的太空之旅经历了曲折，最终结束了。
此前因波音“星际客机”飞船故障而滞留在国际空间站的两名美国宇航员回到了地球。
2024 年 6 月 5 日，62 岁的布奇·威尔莫尔与 59 岁的苏尼·威廉姆斯乘坐“星际客机”前往国际空间站。然而，由于推进器出现故障以及氦气发生泄漏，“星际客机”在当年 9 月 6 日空载返回。在此情况下，宇航员被滞留。
直播画面显示，着陆之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威廉姆斯面带微笑从舱口走出，接着还挥手致意。随后威尔莫尔也走出舱口，在他人的搀扶下短暂地站立了一下，之后便坐在一辆手推车上被推走了。他竖起了两个大拇指，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人在太空一共停留了 286 天，大概 9.5 个月。在这期间，他们参与了多项科学实验。虽然停留的时间没有美国宇航员弗兰克·卢比欧在 2023 年单次驻留 371 天的纪录那么长，但是他们是因为技术故障而被迫长期滞留在太空的。
波音“星际客机”历经研发超十年之久，耗费约 42 亿美元。它在进行首次载人飞行时遭遇失利。随后，该任务直接被竞争对手 SpaceX“龙”飞船接替完成。此次事件，一方面是一次技术救援行动，另一方面也成为商业航天竞争格局的一个缩影。
波音航天业务在巨额亏损的状况下正在收缩。2024 年“国防、太空与安全”部门的营收是 239.18 亿美元，此营收占公司总营收的 36%。然而，该部门亏损高达 54.13 亿美元，成为拖累公司的因素。在持续巨亏的情况下，2024 年 11 月，波音宣布出售航天业务，目的是集中资源于更盈利的商用飞机和防务市场。
同期 SpaceX 发展迅猛。“星舰”项目获得了 NASA 的独家合同，要为 2027 年的载人登月任务提供着陆器，合同金额为 29 亿美元。而波音未再获得新的载人订单，主要被局限于近地轨道任务。
失利是难以避免的，滞留这种情况是比较罕见的，然而人类一直都在勤奋不懈地对太空进行探索。可是，一场与未来几十年航天竞争的格局划分紧密相关的事件，或许正是从这次宇航员救援事件开始的。
286天的太空滞留
宇航员布奇·威尔莫尔与苏尼·威廉姆斯原本计划乘坐波音“星际客机”去往国际空间站，要执行为期 8 天的任务。但是，在 2024 年 6 月 6 日“星际客机”抵达国际空间站的时候，它遭遇了两个问题。
此前曾发现过一些老问题。其一，“星际客机”在对接空间站时出现了氦气泄漏的情况；其二，当飞船接近空间站时，由于性能下降，其五个反应控制系统（RCS）的推进器被计算机关闭，在只有四个控制器正常工作的情况下，最终完成了对接国际空间站的操作。
这两个问题短时间内难以得到解决。最终在 2024 年 9 月 7 日，“星际客机”是空载返航的。NASA 觉得，宇航员的安全是最为重要的需要考虑的因素。所以在氦气以及推进器的问题没有被解决之前，是不会去冒险执行载人返回任务的。尽管波音方面表明，该飞船是有能力胜任这项任务的。
在 286 天的滞留期间，两名宇航员完成了研究，研究时长为 900 多个小时。这些研究包含 150 多项独特的科学实验和技术演示。在这期间，他们从空间站拍摄了数百万张地球图像，这些图像用于机组人员进行地球观测，从而创造了地球随时间变化的最长记录之一。这些图像支持着各种研究，其中包括对洪水和火灾的研究，对受火山喷发影响的大气过程的研究，对城市发展的研究以及对土地利用等现象的研究。
所以她需要重新适应行走。
着陆之后，直升机将把威尔莫尔和威廉姆斯送去 NASA 位于休斯顿的约翰逊航天中心。他们将在那里进行更详细的医学检查，同时也能和家人团聚。
人类在国际空间站停留的极限不是 286 天。在单次任务方面，2023 年美国宇航员弗兰克·卢比欧创下单次驻留 371 天的纪录。
俄罗斯宇航员奥列格·科诺年科保持着世界纪录，累计时长为 1110 天，大约 3 年。他通过 5 次任务达成了这一成就。
不过滞留太空的时间过长，可能对人体身心健康产生严重影响。NASA 的研究表明，太空存在着五种会对人体健康产生影响的危险因素。这些危险因素可以用首字母缩略词“RIDGE”来概括。具体包括太空辐射，也就是 Space Radiation；隔离和限制，即 Isolation and Confinement；与地球的距离，即 Distance from Earth；重力场；以及敌对/封闭环境，即 Hostile/Closed Environments。
宇航员的心理状态有可能受到影响。长期处于隔离状态，与地球的联系有限，并且任务存在不确定性，这些情况可能引发焦虑、抑郁等心理方面的问题。太空新闻（SpaceNews）有报道称，NASA给宇航员提供了心理支持服务，其中包括能够与家人通话以及接受心理咨询，然而，这些措施并不能彻底消除因长期滞留而产生的心理压力。
国际空间站方面，宇航员滞留时间的延长给资源管理带来了挑战。《科学美国人》报道称，国际空间站的资源管理团队需重新调整供应计划，以保障宇航员在滞留期间能有充足的食物、水和氧气。并且，空间站的设备维护以及科学实验计划也可能因滞留而受到波及。
波音失利，SpaceX崛起
波音遭遇失利，SpaceX开始崛起，这起宇航员救援事件，成为了波音和 SpaceX 在行业中地位的一种隐喻。
特朗普政府高调参与到宇航员滞留事件中，要求 SpaceX 接回宇航员，此举被指是为了借机打压波音，同时扶持马斯克旗下的 SpaceX。SpaceX 借此机会巩固了与政府的合作，并且有希望获得更多的订单。
“龙”飞船从 2020 年起开始执行载人飞行任务。根据 NASA 的官方数据，到 2025 年 3 月 18 日为止，它已成功完成 10 次载人任务。这些任务把数十名宇航员安全地送往了国际空间站，之后又将他们带回了地球。目前，它是唯一一家获得 NASA 认证、能够执行常规任务的美国公司。
波音“星际客机”飞船载着宇航员威廉姆斯和威尔莫尔进行了一次飞行。然而，它尚未获得常规飞行的最终批准。
2002 年成立之后，凭借创新的技术以及高效率的运营模式，SpaceX 快速地在商业航天领域崛起并成为领军企业。《福布斯》称，在 2023 年，SpaceX 的估值超过了 1500 亿美元，使其成为全球最具价值的私营航天企业。
“龙”飞船采用了可重复使用的设计，这样就使得发射成本得到了显著降低。行业媒体《太空新闻》有相关报道称，SpaceX 进行单次载人发射的成本大概为 5500 万美元，这比传统航天器数亿美元的成本要低很多。
波音公司在喷气飞机时代处于先驱地位，同时也是美国航天领域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公司之一。然而，近些年来，它在商业航天竞争方面逐渐落后于 SpaceX。
但在第二次无人试飞中，暴露了推进器点火故障和氦气泄漏隐患。
2024 年 6 月进行了“星际客机”的首次载人任务。然而，由于推进器出现故障以及氦气泄漏，两名宇航员被滞留了长达 286 天。最终，是 SpaceX 的“龙”飞船将他们接回。
要知道，“星际客机”的研发费用达到了 42 亿美元，这个费用比 SpaceX 多 18 亿美元。然而，由于多次出现技术故障以及载人任务的失败，它最终没有通过 NASA 的认证，这就使得该项目很可能会血本无归。
SpaceX 的“星舰”（Starship）项目在后续的载人登月探索方面获得了 NASA 的独家合同。该项目将为 2027 年的载人登月任务“阿尔忒弥斯计划”（ArtemisProgram）提供着陆器，合同金额为 29 亿美元，且未来潜在订单超过百亿美元。
波音未获得新的载人订单，主要集中在近地轨道任务方面。同时，鉴于国际空间站预计在 2031 年退役，“星际客机”或许会失去其应用场景。
2024 年，波音的航天业务被归类于“国防、太空与安全”部门。该部门全年营收为 239.18 亿美元，占波音总营收 665 亿美元的约 36%。然而，此业务亏损高达 54.13 亿美元，成为拖累波音的因素。
2024 年 11 月，在巨额亏损的状况下，波音宣布出售航天业务。其目的是集中资源于更盈利的商用飞机和防务市场。此举能够优化资产结构，缓解财务压力。2024 年波音净亏损 118.75 亿美元，且累计 6 年亏损达 360 亿美元。
波音的新任 CEO 凯利·奥特伯格表示，波音会对航天业务进行收缩，并且会将重点集中在商用飞机以及国防的核心领域上。
波音要恢复往日的辉煌是需要时间的。然而，只要树立起正确的关注点以及文化，我们就能够再次成为一家具有标志性的公司，并且成为航空业的领导者。奥特伯格在给员工的备忘录里表示，波音必须对破碎的文化进行修复，缩小自身的规模，提升执行力。
业内普遍有这样的看法，波音的企业文化致使其在近年陷入困境。波音或许长期过度地注重财务指标，将注意力集中在短期的盈利能力上，然而对于企业长期真正所需要的方面投入不够，像研发以及制造等领域。
波音目前处于劣势，然而它在航天领域的经验和资源是不可小觑的。波音已经表明会继续对“星际客机”进行改进，并且计划在未来开展更多的载人任务。在这同时，SpaceX也在持续推动其“星舰”（Starship）项目，其目标是达成月球和火星的探测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