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特约撰稿 林森
载人飞船出现诸多问题，SLS 火箭项目存在被取消的可能……这些都使得波音公司的航天困境进一步加剧。
当地时间 3 月 18 日，央视新闻有相关报道。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SpaceX）的“龙”飞船在佛罗里达州附近海域完成溅落。该飞船搭载着 4 名宇航员，其中有美国宇航员威尔莫尔和威廉姆斯，他们因波音“星际客机”飞船故障而滞留在国际空间站。至此，这两位美国宇航员历经超过 9 个月的太空“意外加班”后，返回了地球。
美国宇航员威尔莫尔和威廉姆斯乘坐波音载人飞船前往国际空间站，原计划是 8 天的“出差”，后来变成了 9 个月。这背后既反映了美国政治因素对航天员具体个人的深刻影响，也折射出了波音近年来的航天困境。
准备与国际空间站对接的“星际客机”飞船。
让波音头大的“星际飞船”
威廉姆斯在太空滞留大约 7 个月后，承认自己身体的基本活动能力受到了一定影响。
这次载人飞行经历颇为波折。发射时间多次被推迟，在飞行过程中还出现了阀门漏气的情况。除了氦气泄漏外，飞船发射后推进系统也出现了问题，虽然没有致命的风险，但却使得需要宇航员手动来控制飞船。这么多的问题，超出了原本的预期，也让“星际客机”飞船的首次载人飞行充满了风险。美国宇航局（NASA）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决定让“星际客机”首先脱离国际空间站，且不载人返回地球。而两名宇航员将会在今年 2 月（之后推迟到 3 月）改乘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SpaceX）的“龙”飞船来返回地球。
波音公司为响应美国宇航局商业载人飞行研制了载人飞船“星际客机”。2010 年 4 月，美国在公布的《国家航天政策》里明确，未来将由商业航天承担近地轨道载人和货物运输服务。经过竞争，SpaceX 公司的载人“龙”飞船以及波音公司的“星际客机”方案得以胜出，其合同价值分别为 42 亿和 26 亿美元。
波音的“星际客机”飞船高度约为 5 米，直径是 4.56 米，重量为 13.2 吨，能够一次性搭载 7 名航天员。该飞船的设计较为保守，它由乘员舱和服务舱构成。其返回舱的着陆方式是采用降落伞加气囊进行缓冲，在更换防热系统之后，可以重复使用 10 次，并且具备 60 小时的独立飞行能力以及 210 天的停靠飞行能力。飞船的内部设计展现出了波音公司在设计商用飞机座舱方面的长期优势。它采用了大窗户的设计，这种设计深受航天员喜爱。同时，还配备了轻型塑料的舒适座椅。
“星际客机”飞船原计划于 2015 年之前进行发射。然而，由于技术问题，其首飞时间不断被推迟。到了 2019 年 12 月，“星际客机”飞船终于迎来了首次发射。但此次首次飞行状况不佳，因计时器出现问题而提前返回地球，未能与国际空间站对接，这让外界感到非常惊讶。2021 年 8 月，“星际客机”进行了第二次飞行，不过在被装到火箭上之后，发现飞船的多个阀门被腐蚀且堵塞了，于是只能取消发射并进行重新检修。到了 2022 年 5 月，“星际客机”飞船的第二次无人飞行顺利地与空间站对接了。而首次载人飞行的遭遇如同上文所提到的那样，经历了很多波折。
“星际客机”飞船存在技术问题，所以还要进行一次无人飞行，以此来验证其可靠性。
波音正寻求出售航天业务
两名宇航员顺利回到地球，这对波音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倘若因为波音的飞船问题而导致宇航员出现意外，那对波音的打击将会更加严重。宇航员安全回来让波音松了一口气，然而“星际客机”飞船却让波音无法松气。曾经的“小甜甜”如今已沦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在当下的环境中，“星际客机”飞船已然成为波音的累赘，若能甩掉那是最好的。但根据美国宇航局的计划，“星际客机”飞船还将进行一次无人飞行，在确保没问题后正式投入载人运营。因为美国宇航局已经为合同支付了款项，不想让投入的钱白白浪费。
在“星际客机”飞船竞标成功之前，波音公司与美国宇航局签署的合同均为“报销制度”。这意味着美国宇航局会为研制过程中产生的所有额外费用进行支付。然而，“星际客机”飞船采用的是定价合同。在这种合同下，宇航局仅提供合同里的 42 亿美元。如果出现项目超支、延期或无法完成的情况，那么波音公司就需要自己承担费用。该飞船因项目拖延导致成本超支约 15 亿美元。后续的无人飞行仍需额外花钱。这些超支部分都得由波音自己承担费用。所以，“星际客机”飞船已成为赔本的买卖。
波音的另一个航天重磅项目是 SLS 火箭，它的日子也不好过，面临着项目被取消的风险。该火箭是美国重返月球计划的核心项目，其升级后的型号最大运载能力约 130 吨，肩负着将“阿尔忒弥斯”载人登月计划中的航天员、物资等重要人员和设备送往月球的重任。这个项目一直被项目超支、拖延等问题所困扰，然而在 SpaceX 公司的“星舰”火箭持续取得技术突破的情况下，它所承受的压力变得越来越大。
并且成本已经超出预算 60 亿美元NASA 官员与 GAO 进行交谈后承认，当前的成本水平致使 SLS 计划无法持续，并且该计划也负担不起。
SLS火箭面临被取消的风险。
据称，SLS 每次发射的成本为 22 亿美元。SpaceX 宣称“星舰”单次发射成本可能降至 5000 万美元以下。两者成本相差之大令人惊讶。据媒体报道，当下，美国白宫、美国宇航局高层以及商业航天人士正在围绕 SLS 重型火箭、“猎户座”载人飞船乃至“阿尔忒弥斯”计划的未来命运进行激烈争论。马斯克等商业航天人士要求将 SLS 重型火箭彻底取消。美国宇航局高层期望借助 SLS 重型火箭来完成“阿尔忒弥斯 -2”载人绕月任务以及“阿尔忒弥斯 -3”载人登月任务。原因在于波音公司已经承接订单来制造这两枚重型火箭。
此外，曾经能够“躺着赚钱”的联合发射联盟（ULA）或许会被迫“嫁人”。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和波音公司在 2006 年联合组建了 ULA。它曾凭借垄断地位，在一段时间内在美国发射市场很有影响力。从 2006 年到 2015 年，很多美国国内发射合同，尤其是国防载荷，基本上都被 ULA 拿到了。但 SpaceX 公司凭借可重复使用的“猎鹰”9 火箭而出现后，近一半的国防订单被 SpaceX 公司获取了。 SpaceX 公司有了可重复使用的“猎鹰”9 火箭，接着近一半的国防订单被它夺走了。 随着 SpaceX 公司可重复使用“猎鹰”9 火箭的出现，近一半的国防订单被 SpaceX 公司给占了。
ULA 新研制的“火神”火箭竞争力不佳，其第二次发射遭遇了固体火箭爆炸的事故。在将“火神”火箭的生产规模予以扩大以及提高发射率，以满足商业需求并履行自身与美国太空军之间的合同义务这两方面，ULA 依然面临着挑战。去年 8 月，媒体有报道称。有两位知情人士透露，波音公司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正在进行商谈，准备将它们的火箭发射合资企业联合发射联盟公司（ULA）出售给山脉航天公司，该交易的估值约为 20 亿至 30 亿美元。
波音连年亏损，于是开始采取断臂求生的策略，考虑出售旗下的航天业务。2024 年，波音公司“国防、太空与安全”部门的营收是 239.18 亿美元，在公司总营收中占 36%，然而亏损却高达 54.13 亿美元。在持续巨亏的情况下，2024 年 11 月，波音宣布出售航天业务，目的是集中资源于更盈利的商用飞机和防务市场。媒体报道称，波音会出售国际空间站的股份，以及联合发射联盟、导航公司等部门的航天业务，目的是减少亏损。波音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奥特伯格在给员工的备忘录里表示，波音必须对破碎的文化进行修复，缩小自身的规模，同时提高执行力。
波音航天业务的后续命运如何，时间会迅速给出答案。然而，波音的困境仍在持续，具体表现为：因安全事故频繁发生，波音客机的订单数量大幅下降；在防务领域的竞争力也在降低；股价持续走低；工人罢工致使既定生产计划被拖延。标准普尔表示正在考虑将波音的评级下调至“垃圾级”。穆迪也表明正在考虑采取类似的行动。惠誉同样强调波音的经营风险有所增加。
本期资深编辑 周玉华
